【柱斑】因为你还在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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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视厅有九个部门及N个多的分课。
九个部门即总务部、警务部、交通部、警备部、地域部、公安部、刑事部、生活安全部、组织犯罪对策部。
警务部有一个课部叫“教养课”，顾名思义，自然是对警察素质的训练，只不过大部分是实际应用。像什么柔道指导教室啊，逮捕术指导教室，射击指导教室，翻译中心都在这里。
啊，落下一个，还有剑道指导教室。
剑道指导教室很大，还有些隔间，就是为了给在同一时间做不同事情的警察使用，因为经常有想切磋的或者是来指导剑道内容的人，所以会分几个隔间出来。
这一次是由日本桥警察署的千手柱间警部补来指导剑道技巧，用的教室是最大的。
在剑道指导教室里，柱间恭恭敬敬地跪坐在最前面。他的对面跪坐着二十来个搜查一课的新人。
这次的是为了指导进入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新人们，尽管剑道在小学，中学，大学阶段都有涉及。但进入警视厅后，尤其是对于一课的人来说，剑道是非常重要的。他们今后面临的都是涉及要案，大案的亡命之徒，或者是犯罪心理，智商情商极高的嫌疑人。
难免有近身战，这就和逮捕术结合在一起了。
在刚刚来到警视厅，初入指导很重要，所以就选择了千手柱间来进行指导。
警视厅的高层都知道，千手柱间虽然平时很随和，但他对事物和人却有极强的恭敬心，这也是令他们都敬佩不已的一点，这也是为了要交给新人们的：
身为刑警，什么时候都要恭敬自己的对手，哪怕是嫌疑人。知己知彼，才能百战不殆。
他们换着深蓝色的剑道服，那一身，乍一看，跟深山温泉度假区的浴衣似得，咳咳，实际上穿上还是非常有气质的。
在开始实战之前，他们不需要带头盔和护具之类的东西。柱间简单讲述着剑道的由来和发展，但警视厅的同志们又不是学历史，他自然而然就是一嘴带过了。
他简单说完发展和一些规矩之后，就示意二十多个新人往后靠靠，为他腾出点做演示的空间。
没有对手，这只是演示，不需要戴什么护具。他拿起了一个练习专用的木剑，开始认认真真演示。
他那一身深蓝色的剑道服，加上他一头飘逸的长发，还有那张一丝不苟的神情，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日本武士严肃庄重的气质。
这可给新人们看痴呆了，都以为自己穿越了。
剑道，那讲究的是“德艺双修”，“剑心合一”，除了练习技巧外，也有许多修身处世之道。
“剑道以劈刀、突刺两种动作为主要技术。劈、刺对方的身体部位，限于头面部位、喉咙部位、手腕及腰部。”柱间边说边演示。
“剑道主张进攻，提倡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。因此一定有极大的耐性和判断力，掩藏住自己的弱点，并找出对方的弱点。”
柱间就这么认认真真地进行着演示。演示结束后，他示意所有新人都去取一把长剑，找个合适的空地，自己练练。
新人们动作麻利地跑开了，柱间也时不时地进行一下指导。
什么胸不够挺啊，手上没有力道啊，腰不能弯的，站姿不对啊，没有气势的，这些问题逐一被提醒了个遍。
他今天也就是来“带他们入个门”，剑道的精神精髓是最重要的。至于后来如何应用于实战，那都是自己练习的事了。
俗话说的好“师傅领进门，修行在个人嘛。”
柱间就这么慢慢地指导新人，自己也四下张望，看看有没有什么乐子。
就在剑道指导教室靠走廊的窗户那里，他看到了一个身着剑道服的男子，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指导剑道。
柱间也好奇啊，这人为什么不进来，就主动出击，走上前去。
“先生，您不进来看看吗？”
“……”而这个男子则是一脸的诧异，如果柱间没看错，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不耐？
“要不，进来体验一下？”柱间笑容有些尴尬。
“千手先生何必这么难为呢？”这个男子冷哼了一句，继续道“这个笑容，不觉得很难撑吗？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跑到一边消沉去了。
看来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，柱间！这名男子心下想着。只见柱间就这么伸出手，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说道“进来吧！”
“我并不是今天要来参加剑道指导课的新人。”男子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剑道服，然后从旁边的玻璃门进来，动作到是非常麻利。他那露在外面的脖颈皮肤白皙，和柱间那个风吹日晒各种原因导致的小麦色皮肤是鲜明的对比。
“先生，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？”柱间有一丝疑惑。
“为什么？”男子明知故问，有些心动，难道你想起来了？
“不不不，只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。”柱间摆手憨厚地笑着。
“这世界上，有莫名熟悉感的人多了去了，不在乎这么一两个。”男子淡淡地说，说着戴好了头盔和护具，准备好了比试专用的长剑。
“先生，您这是？”
“明知故问！”男子不耐。
“好！”柱间也露出一个笑容，近些年已经很多人没和他比试过了，他还正愁没对手呢！
柱间也动作麻利地换好了比试用具，举起了长剑。
剑道指导教室其实挺大的，除了在一旁练习的那些新人们，给他们两个留出比试的空间，那还是可以的。
柱间抱好剑，先向男子行了三个礼，男子也回礼，这就是剑道精神的体现之一，因为剑道是一项“礼”的运动。
旁边的新人一看这边，好家伙，都拉开架势了，怎么能不凑个热闹呢。
接着，二人都是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这场对决，完全不管身边人的围观，这下可好，一堂入门练习课就这么变成实战表演课了。
“开始吧。”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，示意柱间出手。柱间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先出手之类的，他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，自己也不多推辞，开始进攻。
这正好应了剑道规则的那句话，主张进攻，找出对方的弱点。
柱间就边挥剑边试探，他发现，眼前的这个对手很强，他丝毫找不到什么可乘之机。
而这时男子也挥剑迎了上来，以及大喝一声，向柱间的腰劈去，柱间不知是怎么的，恍惚了一下，就没接住这次的攻击，场上男子处于上风。
新人在一旁惊叹不已，不愧是本部的精英前辈，一个比一个狠啊！
柱间也微微笑了笑，开始专心致志地迎击。柱间接连接下了男子几次突刺和劈砍的动作，就在男子准备再次劈击自己的腰部时，他眼疾手快，反手一挑化解了这次猛烈的进攻，反到借力打力回击了男子的腰部，稳准狠。
现在，两人之中，只要有一个再击一次对方，这场比试就结束了，比赛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。
此刻，所有新人们那更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二人，脚下动作，腰部以及手上动作的变化。那如痴如醉的模样搁那儿傻戳着，别提多二了。
最后一次机会，两人都是选择先退下阵来，接着就像是运筹帷幄，计算着对方会从什么样的地方进攻。
男子注视着柱间的神情，很严肃，但不失恭敬敬畏之心，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啊，柱间。
心有想法的，不止他，千手柱间也在琢磨，这人的身手真的很厉害，现在已经很难得了。他不能继续往下再想了，因为对方攻过来了，思维就此打断。
男子动作迅速，麻利，上手就是一剑，向柱间的喉咙刺去，而柱间则是镇定地找出来那个所谓的空隙，将身子向左一偏，避过了这一记刺喉，他在这一瞬间，将手一扬，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，这个动作整好落在了因为刺喉没刺中而踉跄两步的人的头上，只不过，还有一厘米才触碰到头部。
“哈哈哈，我想胜负已分了！”柱间并没有的得意，反而他非常尊敬这个对手。
他只是将头盔摘了下来，行了礼，继续道“先生，您的身手真的很棒！”
男子也站定，回过头来，回礼，接着淡然地笑了笑，还夹杂着苦笑，但这个几乎没人看得出来。
“千手先生的剑道，实在是心服口服。”男子并不是在说恭维之语，而是他真实的想法。
身手依旧是这么好啊，柱间！
但令他惊讶的是，自己向柱间刺喉的那一瞬间，他的表情自己竟然什么也没读出来？这令他不得不在意。
新人们目瞪口呆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，一直搁那儿傻戳着，连动都没动。人家两个人都跪坐在一旁整理起剑道护具了，他们还搁那儿戳着呢！
“先生，您是那个部门的？”
“科搜研。”
“先生，那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剑道？”柱间先出口了，他还是更想知道这方面的事，因为他对于剑道的爱好和追求都是极高的。
“小学。”男子淡淡地说。
“我也是从小学。”
“那个时候，这方面抓的还是很重的。”男子说着，整理好了护具。
“没错，我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，有一个同学，他那个时候也非常喜欢剑道。”柱间淡淡地说着。
“学校每周举行一次剑道的社团活动，他都回去，平常没有活动，就会自己跑到剑道教室练习。只不过，在一年级上了一半快结束的时候，他转学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在想，虽然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，但如果没有他的鼓励和陪伴，我的剑道恐怕坚持不到今天。”
“为什么和我说这些？”男子挑了挑眉。
“和您交手，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，因为自从他转学后，我就再也没有遇到和我一样这么喜欢剑道了。”柱间苦笑道。
“后来，你为什么没去找他？”男子继续问他。
“20年前的日本，想联系，哪有那么容易。况且，我们那时都还只是半大不大的孩子，我不知道他转到哪所学校了，也不知道他家的地址，回过头来我才发现，我其实连那家伙姓什么都不知道，只知道他的名字是‘斑’。”柱间低着头，不住地消沉，原来失去一个这样志同道合的挚友，会让他这么痛苦。
“……”这回男子是真的一脸黑线，搞毛啊！原来一开始你就不知道我姓什么啊……等等，其实自己也是半斤八两，要不是一个月前的那件事儿，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这家伙原来姓“千手”。所以男子也是一旁无奈地苦笑。
“不好意思，先生，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！”柱间连忙低头致歉“我只是觉得又找回了当年那股热血的感觉。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男子摆摆手“我也好久没抻筋拔骨了。”
“哈哈哈，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比试比试！”
“一定！”男子冷笑。
“话说，您怎么知道，我叫千手……”
“门外面写着呢。”男子指了指外面门前支起来的宣传“日本桥警察署千手柱间警部补剑道指导课”。
“智商呢？”男子吐槽了一句。
“哦……”心里苦啊，低沉去了。
接着他一秒抬起头来“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吓了男子一跳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……”男子被提问了这个问题，很尴尬，他现在确实很难答这个问题，正在男子不知所措的时候，柱间又发话了。
“我平常除了自己练习一下剑道外，能和我切磋的只有父亲和弟弟了。”柱间又开始解释“所以想交你这个朋友，偶尔也切磋一下。”然后又回赠了一个笑容。
弟弟？对啊，这家伙好像是有一个来着，叫什么间来着？好像是“扉间”。
弟弟啊……
“呵呵呵……”男子开始不住地冷笑，再也没有停止过，没有什么情感，就像一台运行故障的机器，表情也相当麻木。
“先生，您怎么了？”柱间觉得不对劲，又问道。
这个时候，男子已经痴痴地站起身，拎着护具和木剑向门外走去，就像没听到柱间的话一样。
“先生，您还没告诉我您叫什么呢？这不公平！”柱间想缓和一下这种尴尬而且诡异的气氛，就补充了一句玩笑话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男子还在笑，突地念出了这个词“公平？”
“？”
“先生，您要记住。”男子用右手轻轻地推开了门，右脚已经有要迈的趋势，却突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话：
“这世界上，唯有在死亡面前，是绝对公平的。”眼里已是溢满绝望。
自此，柱间就再也没见过这个男人。后来也就像刚开始说的一样，他去科搜研的时候发现了奇怪的事，没有人知道这个剑道不错的家伙是谁。
没错，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消失了。
夕阳西下，时间已是晚上七点。
那些落日的光辉洒在日本桥的麒麟像上，给它增添了一种更加宏伟庄严的感觉。车上，街道上，依旧是车水马龙，看来在哪个国家都一样，下班的晚高峰啊！
“话说，斑怎么知道我家在日本桥区？”
“警视厅的资料上有显示。”
“哦……”柱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呛了一下似得，但又憋着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，实在是让他难受。
“有什么话就说吧。”
“你的名字我想起来了！”柱间激动地说。
“哦？”刚刚那会儿，自己在想“感情他早就把自己给忘了”，指的其实就是“宇智波斑”这个名字。因为他认为，当年柱间会察觉到一丝端倪，可现在看来，他是真的一点儿也没察觉啊！
但斑后面的衡量，如果回忆这件事情换做自己也是半斤八两，指的则确实是小时候的事。
“三年前，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个名字，我刚刚一下没想起来。”
“你父亲？”斑这是明知故问。
自己在三年前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，但千手佛间当时是告诉过他的，这一点斑知道。至于他是怎么和柱间说的，他却不知道。
这样一来新的问题也就出现了，千手佛间明明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，那为什么他刚刚会是那种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得的反应？
“没错，我父亲当时说，当时的刑事部长宇智波田岛也有一个叫斑的孩子，他从美国回来不久，就在警视厅，看看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。我当时很激动，在想是不是我的小学同学。”柱间怔怔地继续说：
“因为不知道姓氏，所以就问了当时上的小学是哪一所。因为那个斑小时候转过一次学，所以后来父亲告诉我，和我所上的小学一开始就不是一所学校的时候，我就放弃了。所以这个名字也没记得多清楚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斑笑了笑，因为他已经找到可以解释那个问题的理由了。其实刚刚他们两个重逢的时候，斑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柱间能记得什么：
其一是因为时间久了，时间就像杀猪刀一样，别说20年，3年也能冲淡对一个人的印象，况且，人都在变。
其二是因为三年前给他的干扰信息太多了。
其三就是，这家伙大大咧咧，傻不拉几的，咳咳，天然随和的，对于一个不重要的名字，忘了那是很正常的事儿。况且这家伙三年前就告诉自己了，他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是什么。
“但我有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父亲当年否定了你不是我小学同学这件事后，也没有安排我们见面，因为他告诉我，你那个时候没回来多久，紧接着又去了美国，继续读博士。”柱间顿了顿，接着他终于找出了问题的矛盾“可为什么在他告诉我这件事的大约一个月之后，那次剑道指导课上，你会出现在日本呢？”
“哈哈哈，你想知道？”斑故作神秘轻盈地笑着，接着他又指了指柱间的安全带。
柱间不可否置地点点头，然而他这才注意到，已经到了他们公寓的楼下。
柱间解开了安全带，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。斑送他上楼。这样一来，交接做得算比较完善了。
日本桥区有一些高层的出租公寓，因为柱间和扉间他们各自都还没有成家，所以他们两个暂时租着公寓住。楼是一栋二十多层的高层公寓，有电梯什么都好说，如果电梯因为某些事故停了或者是坏了的，斑才懒得送他上楼呢。二人就这么坐着电梯，到了21楼，下了电梯，往柱间家所居住的2107走去。
“我就送你到这里了。”班站定后说到。
“哦……”柱间还在思考着三年前的事，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。
“你若是理不清的话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！”斑淡淡地说“毕竟……”活在你印象里的那个“斑”，就是我啊！
他是想说出来的，可话还没说完，柱间就突地出左手，将手直接穿过斑头的右侧，按在他身后的墙上，这使斑不得不用被紧贴着墙。两人脸的距离是近在咫尺。
“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感觉，以前我绝对在哪儿见过你！”这次柱间的语气里满是肯定，尽管他心里没底儿，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给了他坚定的信心。
斑先是一怔，然后一改之前泰然自若的神情，他看眼下的形式，便也不反抗什么，因为他觉得是时候该告诉柱间真相了，直接伸手扯住了柱间的领带，又拉近了两张脸之间的距离，出言极其桀骜不驯地说了一句：
“那你这家伙到是快点想起来啊！”
接着，斑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，轻声地笑了。
TBC
剑道，很喜欢《新参者》里加贺恭一郎的设定，所以，在这里算是原型吧，关于剑道这个远动的基本知识度娘那里也有介绍。
总之，希望可以塑造出一些不同的感觉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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